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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上游看看。”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灰狼立刻会意，撒欢似的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主人，仿佛在催促。孙明远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沿着河滩向上游走去，脚下是细碎的鹅卵石，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河岸两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不一会儿，灰狼突然停下脚步，鼻子使劲地嗅着什么。孙明远立即警觉起来，放轻脚步靠近。
果然，在一处草丛中，一只野狼正在啃食着什么。孙明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的网兜准确地罩住了它。
“第一个。”他满意地将挣扎的野狼装进背篓，“继续。”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他们又逮到了两只野狼。虽然都不算大，但皮毛品相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正当孙明远准备收工时，灰狼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条老伙计浑身紧绷，耳朵竖得笔直，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怎么了？”孙明远顺着灰狼的目光望去。
前方不远处，一片榛柴灌木丛旁边，有个小水泡子。水面平静如镜，偶尔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孙明远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水泡子边缘有些新鲜的啃痕，周围的草丛明显被踩踏过。
“有意思。”他轻声自语，示意灰狼保持安静。
两人悄悄绕到水泡子边上的灌木丛里。灰狼轻轻扒拉着地面，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朝下的洞口，周围堆满了枯草。
孙明远的眼睛一亮。这种布置，绝对是银背鼯的杰作。这可是个意外之喜，银背鼯的皮毛在市面上一直是抢手货，一张上等的银背鼯皮能卖出不菲的价钱。
他轻手轻脚地退后几步，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摸出随身携带的弹弓。灰狼也很懂事地趴在一旁，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沉，天色开始暗下来。就在孙明远有些耐不住的时候，水面突然泛起细微的波纹。
他屏住呼吸，手中的弹弓微微拉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水面探出，警惕地环顾四周。
啪！
泥丸破空而去，精准命中目标。银背鼯发出一声尖叫，拼命想往水里钻。
“去！”随着孙明远的一声令下，灰狼如离弦之箭冲进水中。它三两下就叼住了那只还在挣扎的银背鼯，游回岸边。
“好家伙！”孙明远接过灰狼叼来的猎物，仔细打量着。这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雄性银背鼯，毛色发亮，皮毛完整，目测有两斤多重。
“运气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
灰狼叼着猎物，尾巴高高翘起，浑身的毛发还在滴水。它小心翼翼地将猎物放在孙明远脚边，眼神中满是期待，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雨后的山林格外清新，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孙明远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灰狼带回的猎物。三只野狼个头都不小，毛色发亮，看来是山里的野物。那只银背鼯更是难得，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上等的。
“干得好！”孙明远揉了揉灰狼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了过去。
灰狼欢快地甩了甩身子，水珠四溅，惹得孙明远连连后退。这狗确实通灵性，不仅懂得保护猎物完整交给主人，还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讨要奖励。不似寻常猎犬那般贪食，见了猎物就撕咬。
“走，咱们去看看陷阱。”孙明远将猎物收进背篓，朝着小山谷的方向走去。
灰狼立刻会意，撒开腿在前面带路。它的动作轻盈敏捷，时不时回头看看主人，确保两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沿着潮湿的山路往下，孙明远一路检查着设置的木板夹子。前几个都空空如也，看来昨晚的雨水影响了野物的活动。不过等他来到小山谷时，意外发现一只野鸡被夹住了腿，正在地上扑腾。
“别动，别动。”孙明远快步上前，熟练地将野鸡制服。这只野鸡个头不小，羽毛油亮，虽然腿已经断了，但肉质应该不错。
收拾好猎物，孙明远正准备离开，忽然注意到山坡上零星几朵野生蘑菇。他眯起眼仔细辨认，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灰狼，你在这警戒。”他吩咐道，随后小心翼翼地爬上湿滑的山坡。
这是金针菇，东北最有名的野生菌之一。蘑菇不大，但形态完整，色泽纯正，正是最佳的采摘时机。孙明远的动作很轻柔，生怕碰坏了这些珍贵的野味。
想到家里还有只金雀，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金雀炖金针菇，那滋味必定鲜美异常。山珍配海味，这可是难得的美味组合。
采了一小把金针菇，孙明远抬头环顾四周，突然被不远处一抹橘红色吸引。那是一丛羊肚菌，形似公鸡鸡冠，色泽艳丽。可惜已过最佳采摘期，此时的羊肚菌口感发柴，只能作罢。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六个女儿蹦蹦跳跳围了上来。
“爸爸回来啦！”大珠最先冲到跟前。
“爸爸，你看灰狼叼了什么回来？”二珠好奇地打量着背篓。
“这老鼠块头真不小啊！”四珠瞪大眼睛，又往后缩了缩。
“四珠可不吃老鼠~”三珠笑着打趣道。
“放心，不给你吃。”孙明远宠溺地摸了摸四珠的头。
五珠张开小手要抱，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抱~”
孙明远蹲下身，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等爸爸忙完好不好？”
“五珠等~”小丫头乖巧地点点头，那副懂事的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六珠最小，才学会走路没多久，正扶着墙歪歪扭扭地往这边挪。孙明远连忙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秦雨荷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啦？今天收获不错啊！”
“嗯，运气还行。”孙明远放下六珠，开始熟练地处理起猎物。银背鼯的香囊要小心取下，这可是好东西。野狼和野兔的皮毛也得一一剥好，晾干后能卖个好价钱。
“你们几个别光看着，来帮忙洗蘑菇。”他招呼着女儿们。
三珠立刻拉着六珠去忙活，那笨拙的模样逗得孙明远直乐。大珠和二珠则跟着秦雨荷在厨房里处理野鸡，配合得很是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