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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树影婆娑。途中又遇到一只野鸡，正当孙明远准备射击时，灰狼突然“汪汪”叫了两声。
这叫声不同寻常，孙明远立即会意。他松开狗绳，示意灰狼前去追踪。
顺着山梁跑了一段，眼前的景象让孙明远眼前一亮——四五只金雀正栖息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好东西！”孙明远心中一喜。
他放轻脚步，缓缓靠近。金雀警惕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飞。孙明远屏住呼吸，缓缓拉开弹弓，将目光锁定在离我最近的那头。
“啪！”
弹丸破空而去，正中目标。其他金雀受惊，扑棱着翅膀四散而去，留下阵阵树叶摇曳的声响。
灰狼迅速叼来猎物，孙明远仔细端详着这只金雀。羽毛油亮，体型适中，是上好的货色。
继续向前，山势渐高。灰狼突然停下脚步，右前爪悬在空中，浑身肌肉紧绷，目光死死锁定左前方的灌木丛。
孙明远放轻脚步跟上，透过枝叶间隙，他看到一只体型硕大的花獾正在拖拽一只野鸡。这花獾足有六七斤重，在深山老林中实属罕见。
灰狼低伏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随时准备扑击。但孙明远按住了它，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这种体型的花獾实力不容小觑，即便是猎狗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况且花獾向来记仇，万一伤不到它，反而惹来后患就得不偿失了。
山风徐徐，松针沙沙作响。孙明远蹲在一处灌木丛后，目光紧盯着前方空地上那只体型硕大的花獾。这畜生的皮毛在晨光中泛着诱人的金黄色泽，油光水滑，显然是只正当年的成年兽。
“这张兽皮如果处理好的话，至少能卖个双龙百。”孙明远暗自盘算，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花獾正叼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野鸡，时不时抬头环顾四周。它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环境，耳朵不停地抖动，似乎在捕捉着任何可能的威胁。
突然，一声细微的树枝断裂声传来。花獾立即放下野鸡，矫健地跳上一块突出的岩石，随时准备逃窜。它的尾巴微微竖起，显示出高度的戒备状态。
孙明远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弹弓，又瞥了眼身旁的灰狼。这只忠实的猎犬正死死盯着前方的猎物，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这距离用弹弓打不准啊。”孙明远暗自思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的钢珠，“如果拿枪射击的话，又容易把皮子打烂。”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花獾似乎意识到危险已经过去，重新低头叼起那只野鸡。它小心翼翼地啃咬着猎物，但警惕性丝毫未减，尾巴依然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姿态。
孙明远观察着花獾的一举一动，心中盘算着捕获的策略。这畜生警觉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但它现在被到嘴的美食诱惑着，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就是现在！”孙明远眼中精光一闪，轻轻拍了拍灰狼的脖子，“灰狼，上！”
一声令下，灰狼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灌木丛。它健壮的四肢有力地蹬踏着地面，朝着花獾疾驰而去。
花獾显然没料到会突然遭遇袭击，慌乱中丢下野鸡就往柏树林的方向逃窜。它的速度极快，身形灵活地在地上窜动，但灰狼的冲势更猛，眼看就要追上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獾突然刹住脚步，前爪倒立，对准紧追不舍的灰狼喷出一蓬细密的雾状液体。
“我操！”孙明远忍不住爆了粗口，“忘了这玩意儿还会放臭屁！”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瞬间在林间弥漫开来。这味道简直是闻所未闻，比臭鸡蛋、死老鼠的气味还要难闻十倍。就连站在远处的孙明远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灰狼更是首当其冲，被这股恶臭喷了个正着。它打了好几个喷嚏，但依然不肯放弃追击，只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花獾抓住这个机会，三两下窜上了一棵松树。它在树枝间灵活地跳跃，每当灰狼追到树下，它就立即改变方向，跳向另一棵树。
但这片林子较为稀疏，树与树之间的距离不小。没过多久，花獾就被困在几棵松树之间，进退维谷。它焦躁地在树枝间来回窜动，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孙明远见时机已到，悄悄绕到花獾的侧后方。他掏出弹弓，装上钢珠，瞄准了花獾的脑袋。
“别动，让我瞄准。”孙明远喃喃自语，眼睛眯成一条缝。
啪！
弹丸破空而去，正中花獾的后脑。这一击力道十足，花獾应声从树上坠落。但即便在临死前，这畜生还不忘放出最后一股臭气，仿佛是在向猎人发出最后的报复。
灰狼原本想上前叼起猎物，却被这股新的臭气熏得连连后退，不愿靠近。
“妈的，这味儿太冲了。”孙明远一边用衣袖捂住口鼻，一边快步上前。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猎刀，干脆利落地结果了花獾的性命。
“以后打花獾还是别用狗了。”孙明远一边往外跑一边自语，“这味道简直要了老命了。”
等跑出几十米远，孙明远才敢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大口喘着气。他回头看了眼灰狼，这忠实的伙伴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停地用爪子擦着鼻子。
“走吧，老灰，找条河洗洗。”孙明远拍了拍灰狼的脑袋，“今天这一仗打得够憋屈的。”
此时已近中午，太阳高悬在头顶，晒得人直冒汗。孙明远远远望见山下有条小溪，水流清澈，正好可以休息片刻。
“先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填饱肚子。”孙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鬼天气，热得跟蒸笼似的。”
他背着猎物，带着灰狼往山下走去。一路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臭味让他不停地摇头咒骂。这次的收获虽然不错，但这代价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孙明远走得很是小心。这片山区地形复杂，稍不注意就可能踩空。好在他对这一带已经相当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处适合休息的地方。
溪边有块平整的大铁柱，周围树荫遮蔽，凉风习习。孙明远把花獾放在一旁，从背包里掏出水壶和干粮。
“来，老灰，先去溪里洗个澡。”他指了指清澈的溪水，“咱俩今天都遭了秧了。”
灰狼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立刻跳进溪水中扑腾起来。溪水不深，正好没过狗腿，温度也适中，洗去了身上的臭味和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