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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啊。”陈肆抬了下手,很随和的样子。
“注意安全。”
陈肆点额,“明白。”
喻穗岁一直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着他,发现他身上有一种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明明他只比自己大三岁,但他举手投足间像个大人一样。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学校论坛上刷到过的帖子,那条跟帖是这样讲的:
【陈肆看着挺光鲜亮丽的,其实挺可怜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只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他其实留级过一次,初三那年辍学了,早早进入社会,后来是他当时的班主任几次三番地去他家找他,让他回学校学习,他这才继续读书的。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和他一个初中,都是在实验毕业的,只不过我因为生病留级一届,重新上学之后才发现他居然和我一届。】
所以说怪不得他比同龄人成熟沉稳,带着几分圆滑,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
原来是因为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历。
“我脸上有钱?”
忽然出现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喻穗岁的走神。
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自从出校门开始便一直盯着陈肆的侧颜看。
陈肆利落地打了一圈方向盘,啧了声:“学妹,你盯了我一路。”
他毫不客气地把事实讲出来,根本不管喻穗岁会不会因此害羞尴尬。
喻穗岁轻咳一声,倒也没害羞,反而毫不避讳地继续这个话题:“学长,你很怕被人看吗?”
特别是她顶着一张无辜的表情说这种话,反差感还挺强的。
前方是红灯,汽车停下。
陈肆偏头,眼尾上扬,目光落在她那张又白又小的脸上,“怎么会,我这不是害怕车里光线不好,让你看不清楚我的脸。要不你给我打个光,好能看得更清楚些。”
他脸皮厚得不行,说这话没一点觉得别扭的,还有些欠揍。
喻穗岁被噎住,明白自己在这方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也没示弱,干巴巴地说了句:“还是不用了,天都黑了,车内打光影响驾驶,我比较惜命。”
陈肆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敲打方向盘,语气含混:“学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喻穗岁不解。
“你学长我前段时间刚拿了赛车锦标赛的冠军。”
说起自己车队的荣誉,陈肆根本没有收敛,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比那些考了第一还说自己没发挥好的虚伪学生更令人佩服。
喻穗岁当然知道他拿了冠军,但故意拍手鼓掌,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那学长待会儿可以给我个签名吗?你好厉害。”
陈肆笑了,偏头扫了一眼,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也没接话,踩油门走了。
两人到达越澜湾小区的时候已经七点过半了,汽车在一栋小别墅前缓缓停下。
喻穗岁拿好书包,准备下车前回身,“谢谢学长送我回来,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她说完这话,手去拉车门把手,却发现汽车还没开锁,以为是陈肆忘了,提醒他:“学长,车门没解锁。”
驾驶座上的男人嗯了下,咔嗒一声,车门解锁。
喻穗岁下来之后,走过车头,才发现陈肆也跟着下来了。
她疑惑道:“学长,你不回家吗?”
陈肆低眸,睨了她一眼,“这么会过河拆桥?不请我进去吃饭?”
“可是——”
后半句话“这是清淮哥家”还没说出口,别墅的房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苏清淮走了出来,招呼两人:“快进来,等你俩好久了。”
喻穗岁懵了,看向陈肆,注意到他嘴角的笑容。
才明白过来,他不是单独去接的自己,而是因为他也要在苏家吃饭,但刚刚却那样说,很明显是故意的。
苏清淮回头,发现喻穗岁愣在原地没动,喊她。“磨蹭什么呢?岁岁,你苏姨等了你好久呢。”
陈肆跟着往回看,笑了下,故意说:“走啊,学妹,进屋吃饭。”
喻穗岁回神,垂下眼眸,跟了上去,同时心里暗骂:
陈肆这人……太坏了。
第6章
苏家别墅内。
餐厅内摆着一张能同时容纳十人就餐的长方形餐桌,五个人一同吃饭倒还会显得空荡。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母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宽厚的盒子,放在喻穗岁面前。
喻穗岁愣了下,仰头,乖巧地问:“苏姨,这是什么?”
“我今天下午做的蛋糕,刚好你带回去尝一尝味道。”苏母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上。
苏清淮坐在苏母对面,调侃道:“岁岁,你可有口福了,我们想吃都吃不到。”
陈肆没讲话,安静坐着,目光偶尔瞥一下喻穗岁。
喻穗岁时而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每次抬眸,却都找不到源头。
苏母一听这话,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我做好之后你哪次说过想吃了?”
苏清淮被戳穿也没尴尬,瞥了眼时间。
时候不早了,这顿饭众人吃得慢,此刻已经九点过半了,苏清淮明天还有补课。
喻穗岁知道高三生的时间都很宝贵,也没停留,率先提出要回家。
苏母看了眼窗外的天气,狂风还刮个没完,担忧道:“要不今晚就住在这儿吧,别回去了。”
苏清淮起身,顺势说道:“叔叔阿姨不是出差了?你一个人住大房子不害怕?”
苏父也挽留道:“对啊岁岁,据说这次的台风威力很大,你一个人住我们也不放心。”
苏母走过来,挽住喻穗岁的手臂,一拍而定,“就这么定了,楼上还有客房,当时知道你要转学到梧州来的时候,我高兴得不得了,专门腾出了一个屋子给你留着,重新装修了一遍,刚好你晚上住在那儿。”
话都睡到这份上了,喻穗岁也不好推辞,便只得应下。
苏母为人细心,干净睡衣以及洗漱用品也早早给她备好了,带她去了给她准备的那个房间。
只是她没想到,陈肆今晚也在苏家过夜。
这还是她半夜起床到二楼的客厅喝水发现的。
那会儿正是半夜三点,窗外的台*风小了不少,阳台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走上前两步,刚好玻璃门外的人转身,和她对上视线,她才彻底清醒,瞌睡虫一下子都被赶跑了。
台风虽然劲头变小,但风依然存在。
南方城市的阳台大多不封窗,和老家那个北方小城很是不同。
室外的树枝被风吹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这无边寂静的夜晚分外明显。
站在玻璃门外的那个男人穿了一身黑,驻足在此地,懒散地倚着后背的栏杆,眼皮微微耷拉些许,目光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