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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以为常,闵珂亦对难过、不适,孤独等负面情绪有着良好的适应性。
很突然地,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雨水被聚酯纤维隔绝的闷响,一把绿色的伞遮挡了灰暗的世界,成为视野里唯一的那抹亮意。
闵珂感觉头发被人碰了碰,原是一顶帽子戴了上来。
“不许回头。”黎因冷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手仍按在闵珂脑袋上:“我来还你帽子。”
脑袋上的手离开了,闵珂感觉脖子一凉,是黎因将伞从后面递了过来,铁制的伞杆贴在了颈项。
“怎么长这么高了。”
黎因轻声的抱怨在雨中听不分明,然后按住他的肩膀,往前推了推,轻轻道:“回去吧。”
***
黎因回到宾馆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自己烫得通红,才敢从浴室里出来。
以防万一,他还给自己冲了个感冒灵冲剂。
这么大的雨,所有人都只能呆在宾馆里,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做。
林知宵去找方澜双排,离开前还问黎因,晚上要吃什么。
黎因那会只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摇了摇:“你们去吃吧,我想睡觉。”
药剂的效果席卷而来,黎因睡得很沉,梦到了大学时的闵珂。
梦镜跳转着,如同电影卡带,不断地切换着新的画面。
窗外的雨绵延进了梦里,却不感觉潮湿,像一种朦胧的雾气,裹住了整个梦境。
十八岁的闵珂坐在他的梦里,安静地望着他,长而卷的睫毛轻轻眨着,漂亮得不似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黎因在梦里,声音没有现实中冷淡,仅仅只是困惑地,茫然地看着这个年轻的闵珂。
这里是公寓,七年前黎因住过的地方。
一种熟悉的,柔软的心情涌了上来,像朵厚重的奶油,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闵珂像猫一样趴在浅绿色的沙发上,脸颊压着胳膊,挤出了一点点圆润的弧度,看着很可爱,望着黎因不说话。
黎因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卷发蓬松,在他掌心里,就好像闵珂真变成了一只猫。
但他更希望闵珂能变成一株植物,与他互利共生,如果他离开,闵珂就无法独立生存。当然,他不愿做与植物共生的微生物,比如根瘤菌或真菌──那些在地底付出生命,在生命链中沉默的齿轮。
即使在梦里,黎因也颇为严谨地思考,纠正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想成为雪山上的“天空岛”,那片独一无二的特有生态位,承载着不可替代的生命与意义。
梦里的闵珂似乎听见了他内心的话语,甜蜜地笑着,喊他:“阿荼罗,我的阿荼罗。”
黎因很不高兴,非常严肃地告诉他:“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他想了想,将咽下许久,在肚子里像蝴蝶一样折腾他,令他连饭都没吃好的话语,轻轻地在梦中吐露出来:“你不是有阿罗了吗?”
“哪怕换一个字呢,闵珂。”
闵珂又不说话了,像是笃定了黎因的心软,那双他亲过、吻过,说过伤人的、恶劣话语的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
他凑了过来,要吻上黎因。
不知哪来的火焰将房子燃烧起来,像某种尖锐的警告,将这里的一切焚烧殆尽。
黎因慌张地抓住闵珂的手:“我们逃吧。”
闵珂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黎因觉得很热,这个怀抱力气大极了,他艰难地抬起头,十八岁的闵珂不见了,二十四的闵珂低着头望他:“黎因。”
他将手强势地探入了黎因的衣服,将柔软的睡衣推开,露出白皙的,急促起伏的腹部。
火焰迅速地蔓延开来,腾腾的热意扭曲了视野,整座房子发出即将坍塌的危险低鸣。
闵珂的手越过他脆弱柔软的腹部,按在了他胸口上。
梦里的闵珂可恶地笑着,掌心下是那颗肆意地,不受控制的心脏。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黎因。”
“黎因。”
“黎因!”
黎因艰难地睁开眼,他浑身四肢发软无力,明亮的灯光刺激着他的眼睛,眼里迅速地浮上一层湿润,他闭上眼,泪便从眼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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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粝的手指拂过那抹湿润,捧住他烧红的脸,梦镜外的闵珂严肃地皱着眉,将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这与梦境重合度过高的行为,让黎因挣扎起来,这是在干什么!
很快,黎因就发现自己气力不足,虚弱得提不起劲,自然也避不开闵珂的手。
闵珂从他衣服里取出一支水银温度计,对着光查看温度:“38.5度,中度发热。他两天前才输过液,再去卫生院的意义不大。”
黎因发觉闵珂并不是在对他说话,他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床头那趴着两个人,方澜和林知宵正满脸紧张担忧地望着他。
林知宵皱巴着一张脸:“师兄!你吓死我了,我都快把手拍烂了你都不开门,我还没带房卡,幸好前台小苗有备用的……”
方澜一把捂住林知宵的嘴:“别嚎了,师兄刚醒都快被你嚎晕过去了!”
说完方澜嫌弃地推开林知宵的脸,问闵珂:“那现在怎么办?”
闵珂垂眸看着黎因烧红的脸:“先物理降温吧。”
床垫晃了晃,是闵珂下了床,他站在床头柜前,打开带来的医疗箱:“附近有家药店,大概七百米远,现在雨这么大,你们两个一块去吧,互相有个照应。”
闵珂沉稳有力,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
黎因眼睁睁地看着方澜和林知宵听话得要命,就这么一起离开了。
闵珂进了浴室,不多时又回来了,他打了盆温水,将酒精按一定比例倒进水中。
酒精刺鼻的味道,在窄小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宾馆的灯光并不明亮,闵珂的影子笼罩在床上,下一秒,他抬手掀开了黎因的被子。
梦镜里熊熊燃起的大火,源于现实中过于厚重的被褥,黎因热得要命,此刻被子掀开,皮肤接触到清凉的空气,总算活了过来。
闵珂伸手搂住黎因的腰,一手托臀,将这具发热的,柔软的身体从床上捞起。
黎因穿着一件薄而软的真丝睡衣,因为闵珂的动作,衣服掀开了一角。
在宾馆昏暗灯光下,露出了微微汗湿,泛着细光的腰腹。
他清晰地感觉到闵珂往那里看了一眼,随后伸手过来,在他身体僵住前,闵珂将那片翻开的衣角捋平,盖住。
闵珂的手抽离开来,拆开了医用手套的包装。
接触式戴无菌手套,有一套严谨的流程。闵珂离开了学校,甚至未读完大学,可依然清晰地记得整个流程。
乳胶弹在皮肤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戴好手套的闵珂拿着压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