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沧元图小说网】09read.com,更新快,无弹窗!
雪坑,他身上全都湿了,惊魂未定地瘫坐在雪地上:“吓、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了!”
闵珂往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目光往下一扫,脸色异常难看道:“你没换鞋?”
林知宵面色苍白,徒劳地张了张嘴:“对、对不起,我以为今天的行程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知宵仍穿着那双帆布鞋,脚早已被冻得失去知觉。若是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他这样穿确实没关系,偏偏发生了意外。
他们的对话,黎因听得很清楚,他伸手拉着林知宵起身,对闵珂道:“雪还在下,先回去再说吧。”
闵珂十分复杂地看了黎因一眼,而后迅速地收回目光。
这场意外让队伍变得十分沉默,风雪呼啸依旧,林知宵断断续续提起几次道谢,都没得到闵珂的回应。
方澜将一个温热的暖宝宝贴塞到林知宵的手里:“师兄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让你拿着暖暖手。”
林知宵垂头丧气,又累又难过,他攥紧了那一小片暖宝宝,点了点头。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便看见了山坡下的村庄,风雪中,一排温暖的灯火摇曳着,如同安全的象征。
直到走进雅达古村的入口,众人才感觉到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
闵珂自从进村后,脚步便快了不少,黎因刚走到客栈门口,闵珂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满脸疲惫,温声让组员们都赶紧回房休息,好好洗个热水澡,以防感冒。
实际上黎因自己才是那个未愈的病人,刚才顶着风雪,他强忍着难受,心里也害怕再次发烧。
回到房里,黎因冲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热水澡,才感觉找回自己的手脚。
被冻伤的手足刺痒难耐,黎因从行李箱里翻出备好的冻伤膏,厚厚地涂了一层,而后在群里问其他人:我有冻伤膏,你们有人需要吗?
方澜:师兄,我带了的。
梁皆:我这也有,已经给知宵用上了,他的脚肿得像两个蹄子,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穿帆布鞋了。
方澜:小林以后都老实了。
沉默许久的林知宵上线:已老实,闵哥对不起。
黎因看着群里其他人的发言,大家都知道刚才团队里发生的摩擦,试图讲和。
而闵珂却自始自终没出来说话。
黎因想了想,拿起那盒冻伤膏,踩上拖鞋去敲闵珂的房门。
敲过门,又等了一会,里面才传来脚步声,门拉开,一股熟悉的熏香扑面而来。
松木被燃烧的味道,夹杂着一股药味,涌进黎因鼻腔。
?如?您?访?问?的????阯?發?布?葉?不?是?ⅰ???????è?n???????②?5?????????则?为????砦????点
闵珂光着上半身,光影至身后而来,肌肉完美地裹住骨骼,宽松的运动裤勒住腰身,隐约可见下腹处的青筋。
他很高,存在感强烈,将门框的空间好似都占满了。
胸口上的观木晃荡着,像是山神注视的一只眼,直直对着黎因。
“什么事?”闵珂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冷,他站在门口,没有侧身让开的意思。
黎因握紧了手中的冻伤膏,微微偏过脸:“今天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知宵他……”
“你来就是想说这些?”闵珂略有不耐地打断道。
黎因怔了怔,他望向闵珂,看见一双比霜雪还要冷的蓝眸。
闵珂垂着眼睫,那片蓝便沉得像海,寂静无声,连影子都无法倒映出来:“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
闵珂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注视着黎因,忽然笑了笑:“算了。”
第17章
“算了”是什么意思,黎因大概能猜到。
今天的事,不过是发作的由头,往前深究,大概是因为一捧花,一个误会,一句话。
黎因的表情纹丝不动,看不出有情绪变化。倒显得他面前的闵珂焦躁不安,像头强压脾性的愤怒雄狮。嘴上说算了,眼睛却紧紧盯着黎因,不知在期盼他能作出什么反应。
闵珂的影子隆拢住黎因半身,颈项处逃出的光线,形成一缕光斑,落在黎因的右眼,将眼尾那颗茶色的痣映得鲜明。
黎因瞳色极深,脸上时时挂笑,看着温和俊朗,面无表情时,却十分疏离冷淡。
此时那双漆黑的眼,如水般从闵珂脸上掠过,落在他扶着门框的手上。
闵珂冻疮复发,指关节肿胀难看,他下意识想将手背到身后,半道却停了动作,僵硬地落在身侧。
“冻伤膏,要吗?”黎因总算开了口,似乎没感觉到闵珂在生气,把手上的药膏递了过去。
他清楚地看见闵珂的眼睛微睁,眉心紧皱,好像觉得他可恶极了。
??????发???????i????ū???e?n???????②????????o?M
黎因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药膏,发觉闵珂的眼珠在跟着上下移动,他声音轻而慢:“不想要吗?”
闵珂没说话。
黎因明白了,他把药膏塞回口袋,转身欲走。
闵珂却笑了声:“反正你觉得我很好哄。”
黎因顿住脚步,闵珂自嘲道:“救了你情人一命,才能换你对我好一点,怎么能不要呢?”
黎因插在兜里的手猛地收紧,将药膏捏变了形。
“进来吧。”闵珂让出了门,随便黎因进不进。
狭小房间里,深紫窗帘紧闭,烟雾缭绕的熏香与图宜族风格完美适配。今日周六,是图宜族的敬木礼。
已燃过半的香,在书桌上落了层薄灰,椅子歪扭地放着,可以看得出刚才闵珂还坐在这里。
浴室门大敞,氤氲的湿气沉了底,热意拂过皮肤,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但仍然很冷,不至于让闵珂脱成这样。
闵珂再度坐在那把椅上,微微弓着腰,漂亮的肌肉线条舒展着,随后响起撕开塑料薄膜的声音,他反手一盖,一张顶潦草的药膏贴落在那截美背上,煞足风景。
黎因知道药的味道从哪来了,他上前几步:“受伤了?”
闵珂闷闷地应了声:“拉伤。”
黎因又问:“救知宵的时候拉伤的吗?”
单臂承担成年男子的重量,还是过于勉强,闵珂必然是那时拉伤了。
闵珂没作声,继续撕开手上的腰膏贴。黎因靠近了桌子,拿起那盒腰膏贴仔细端详:“这是什么牌子?很有用吗?”
“还行。”闵珂话更少了,像是在勉强应付黎因,他大概没想到黎因会真的跟进来,也没料到黎因会伸手碰他。
冰凉的指腹落在赤裸的背上时,黎因清楚地看清掌心下的肌肉,瞬间收缩隆起,紧绷得一触即发。
黎因把那张歪扭的腰膏贴撕开,重新抹平,贴正。
腰膏贴粘力不佳,边缘起翘掀开,黎因耐心地像是捋平一页纸,反复按压:“只贴药膏就行了吗?要不要涂点药油。”
“嗯?”闵珂的声音有点哑,又有点飘,好像魂不守舍,只是凭本能地应了声。
黎因扫了眼桌面,拿起一瓶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