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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真的猜对了,昨晚阎妄川烧了半宿,殷怀安守了他一夜,天将亮才睡去,此刻都还没醒。
天子到府上,前院的人立刻往后面去通禀,李赢想起小时候他来焰亲王府都是直接去后院找阎妄川的,反倒是做了皇帝之后只能束手束脚地在前厅,忽然出声:
“朕就是看看表叔身子如何,朕自己过去。”
却不想到了内宅,阎妄川竟真的没起。
喜平也被骤然出现的小皇帝惊了一跳,上前:
“卑职叩见陛下,王爷昨夜高烧一夜,还未醒来,卑职这就进去通禀。”
李赢在院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想起那日在车架上阎妄川的脸色,不由真的有点儿担心:
“烧了一夜?有没有传太医?”
“王爷唤了府医来,不曾请太医。”
“冯庆,快去宣太医。”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
李赢四下看看:
“殷大人可在府上?”
喜平想到此刻屋内可能的场景,只觉得头皮发麻:
“殷大人照顾了王爷一夜,此刻许是还在屋内未醒。”
李赢有些诧异殷怀安还真的照顾了阎妄川一夜,倒是冯庆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第82章
喜平硬着头皮进去通报的时候正对上自家王爷清醒过来的双眼,又看了一眼他们王爷身边那鼓出来的一块儿大包,他就知道他不用禀报了。
让皇上在摄政王寝殿前等候,自是十分不稳妥的,喜平出来便替阎妄川向陛下告罪:
“陛下,王爷不知陛下前来,未曾起身,请陛下正厅稍坐,王爷随后便来见礼。”
李赢本就是来探病的,也未料到阎妄川真的病中未起,让人现在再起来拜见,反倒失了来意:
“不必劳动摄政王起身了,朕小时来过王府,正好去转转园子,等表叔梳洗好朕再回来。”
却不知此刻屋内可是热闹的紧,阎妄川拍了拍身边人的屁股,凑到他的耳边出声:
“起床了,陛下在外头。”
熬了一夜的殷怀安听到这么小众的一句话人都懵了,下一刻,他就跳到了榻下往身上套衣服。
李赢转身出了院子,前两次来王府都只在前院的正厅说话,又因为宫变之事心里忐忑,也没顾上看这王府的景致。
这次细看才发现,这王府和他小时候来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大半年中,上面没了刘太后,他出宫再也没人约束,倒是也去过几个朝臣的家中,这一品亲王的府邸论华贵和修缮比之很多朝臣府邸还不如。
倒是这院中的梅树,个个姿态凌傲,摇曳万千,雪地中,点点红梅有的绽放枝头,有的含苞待放。
见李赢看了那梅林许久,冯庆上前出声:
“奴才听说摄政王府的梅林在这京城中都是数的上的,今日托陛下的福,今日能瞧见这等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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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赢开口:
“随太祖征战的第一位阎亲王格外喜爱梅花,太祖赐宅邸的时候特意着人寻来了各式品种的梅花种下。
不过听说那梅林在平帝时期被焚毁过,后来正德帝继位也同太祖一样,寻来了数种样式的梅花,赐给了当时的阎亲王,现在梅林应当就是那时候种下的。”
冯庆知道那位梁平帝就是被正德帝与当时的阎亲王废掉的皇帝,他看了看这位不过12岁的帝王,这段过往他能说的这么清楚,想必当时的阎亲王随正德帝谋反这件事儿,在他心里也是道在意的坎。
李赢围着梅林转了一圈才回到阎妄川的院子,阎妄川刚刚梳洗起身,见他过来拱手施礼:
“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陛下恕罪。”
殷怀安也跟着他在边上哼哼两声行礼。
李赢快了两步跑过去扶住了阎妄川的手臂,他站起来已经到了阎妄川下颚,面上却还是带有小孩儿的幼态。
“表叔免礼,朕就是来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阎妄川院中的暖阁内,李赢坐在上首,瞧了瞧阎妄川的脸色,苍白带着有些遮掩不住的疲色:
“表叔看着脸色不是太好,是朕来的太早了,反而扰了你休息。”
阎妄川不在意地笑笑出声:
“只是风寒而已,臣少有偷懒睡个懒觉,正好被陛下撞见了。”
冯庆垂手站在李赢的身边,目光似有若无地在阎妄川和殷怀安身上瞟,殷怀安百无聊赖目光也四处瞟,真巧和冯庆对上,他微微挑眉,还是冯庆歉意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有劳殷大人照顾表叔了。”
李赢时常在折子中和百官的口中听到这位殷大人的名字,有人说他身怀经世之才,是火离院不出世的天才,也有人说他是摄政王心腹,但其实他一共也没有见过殷怀安几面。
殷怀安:“陛下言重了,臣有幸得摄政王收留,这才有个家过个年,招呼摄政王身子是应该的。”
李赢也想起了这几日御史台参奏徐清伯那些宛如雪片子一样的折子:
“这几日御史参奏徐清伯扶正妾室不符合礼法,且怀安将军给独女的嫁妆论礼也该给其亲子,朕出宫见看到内阁拟订的折子,徐清伯治家不严,罚俸一年,其元妻嫁妆尽归其子殷怀安。”
殷怀安听到最后一句心下还是十分满意的,他现在正缺银子没,可不能便宜了原主那倒霉爹。
没一会儿,殷怀安看出,小皇帝似乎有话想单独和阎妄川说,所以就借故说要去火离院看看,便出了院子。
“陛下像是有心事,可以和臣说说吗?”
阎妄川这一年损耗太过,这一回府中,好不容易有了修养的条件,府医便在他服用的药中加了大量安神助眠的药,以至于他这会儿起身之后也有些精力不济,声音显得有些低缓,却无端多了几分亲和,就如同寻常家中长辈询问晚辈心事的样子。
李赢犹豫了一下开口:
“是最近朝中有不少勋贵王侯请战南境,朕不太懂打仗的事宜,所以也不知如何应对。”
朝中请战的折子阎妄川早就看过,那些人打着什么心思他也清楚:
“陛下自己怎么看?”
李赢似乎在斟酌用词,阎妄川也不催,只端起了茶盏轻轻吹了一下:
“朕想着他们有爵位的都是勋贵之后,有这份报国之心也是难得,但是又怕他们之中有人资历尚浅,若真到了军中会给表叔添麻烦。”
李赢原本以为南境之战已经快胜了,次次捷报让他觉得驱逐洋人也不是多难的事儿,他有些怕阎妄川一人在南境独大,想着那些勋贵去分一分功劳也好。
不过这次回京的车架上,阎妄川的话又让他对这样的预判有些犹豫。
阎妄川喝了口茶,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