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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忽然除夕的前三天宋玉澜身边的墨砚亲自过来,宋鸣羽蹭的一下从椅子山站起来,手上的笔在纸上滴下一滴墨,浑身都紧绷的厉害,生怕墨砚带来的是不好的消息,比如,王爷要不行了,您去看一眼之类的。
墨砚看着他骤然白了的脸色也吓了一跳,赶紧出声:
“二少爷,王爷说快年节了,您惯爱热闹,这几日的课业就免了,您可以出府,邀朋会友都可,银子也随意和账房支取。”
墨砚已经做好看着二少爷夺门直接冲出去的准备了,却见宋鸣羽还是站在原地。
宋鸣羽像是被吊在树上却忽然被救下来的人一样大口呼吸了一下:
“我能去锦竹院吗?”
墨砚微微摇头:
“王爷说二少爷想去哪里都可以,除了锦竹院。”
对面的人垂下了头:
“知道了。”
得了宋玉澜的话,今日教他的先生还有外面的管事都没有来,西苑的大门开着,外面的守卫也没了,他可以自由出去了。
宋鸣羽没去账房支银子,只是带着身边从小就跟在身边的钱小多直接出了府,虽然这一年南境战乱不止,但是毕竟这战火没有烧到苏州城,本就富庶的城中因为年节的关系比平时还要热闹了两分。
“公子,您许久没去多宝斋了,咱们去瞧瞧?”
钱小多的声音将像是幽魂一样飘荡的宋鸣羽的神志叫回来了一点儿,他抬眼看了看多宝斋的牌子,从前他没去京城之前是多宝斋的常客,这里有最好的宝石,最好的木料,他次次都会在这里买下好的木料选最好的师傅,做出造型最精美的蝈蝈笼子和鸟笼子。
每每带出去,身后都跟着一群人吹捧,他从前很享受那种感觉,但是现在再想起从前出府时最喜欢做的事儿,却提不起任何性质了。
钱小多看着他的脸色出声:
“公子,听说多宝斋新上了一批宝石,您过年还没做新发冠呢。”
从前宋鸣羽过年,生辰,都会来这里选上不少上好的宝石用来镶嵌发冠,腰带,王府小公子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是这苏州城中一等一的。
宋鸣羽抬步走进了多宝斋,这里的掌柜的像是见到了财神爷似的将人请上楼,备了茶,果品,着人将最好的宝石一盘一盘地送上来。
从前父王在的时候不太限制他花银子,即便父王走了,宋玉澜也不限制,他看上了什么例银不够就走公账去买,如今宋鸣羽眼看着这些最低也要数百两银子的宝石,忽然觉得他从前还真是够铺张的。
小公子惯爱华丽,这一盘的宝石色泽都极其夺目,宋鸣羽却已经对这些夺目之物失了兴趣,他想起总是裹着披风,一点儿风都不敢见的宋玉澜出声:
“上几块儿暖玉我瞧瞧。”
锦竹院中,内室被层层帷幔挡着,安神香浑着药味儿浓郁,里面的咳声阵阵不绝,墨砚在外面行了个礼:
“王爷。”
里面的咳声止息了些,半晌低哑无力的声音响起:
“他出门了?”
“小公子想来看您,听说您不让他来锦竹院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午膳后带着钱小多出了门,只是也没从前出府那股开心劲儿。”
从前的二少爷年节前是最开心的,若是再听到可以随意去账房支银子,只怕是能乐的蹦到房顶去,但是现在那模样连他看着都觉得可怜。
里面没有再传出声音,墨砚默默地退下了。
直到第二日天黑了,宋鸣羽猜到了锦竹院外,期期艾艾的,墨砚老远看见了他,迎了过来:
“二少爷。”
宋鸣羽直接递出来一个锦盒:
“给宋玉...给我哥的,你拿进去吧。”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只是墨砚看到他走远了之后还回头冲院子里望。
他进去的时候宋玉澜刚刚施过针,排毒的时候周身血液沸腾,浑身经络像是被针全部扎了一遍一样,浑身的汗出了又冷冷了又冒出来,人像是被从冰窖里刚捞上来一样。
很快房中的小厮便端来了热水,伺候人擦干了身子,将几乎没任何力气的人抱到了躺椅上,手脚麻利地换上干爽松软的床褥,这才将人又安置回去。
折腾了一遭,宋玉澜只阖着眼睛靠在床头,锦被盖到了胸腹,默默忍着施针后的刺痛酸麻。
墨砚轻轻掀开帷幔:
“王爷,二公子方才过来了,他送了您一样礼物,叫我送进来。”
宋玉澜这才睁眼,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一身白绸中衣显得人更加形销骨立,只是那双眼睛却始终平静,没有痛苦,也没有焦躁和不耐,听了这话没有任何血色的唇角才略微勾起了点儿弧度:
“我看看。”
墨砚将锦盒送了过来,宋玉澜从被子中抬起手,手腕都有些发抖,墨砚及时帮他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雕工精致的白玉玉佩,宋玉澜抬手请拾起玉佩,触手升温,油润如羊脂:
“暖白玉。”
墨砚见自家王爷总算展颜,也跟着出声:
“暖白玉不易得,二公子为您费心了。”
“王爷,我看二公子挺想您的,后日就是除夕了,您...”
话没说完院子里就一阵躁动:
“谁?”
“站住。”
墨砚立刻起身,侍卫和暗卫都围到了屋前。
“哎,别动手别动手,是我是我。”
墨砚一出去就见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大刺啦地杵在庭院中,那将面巾取下的人可不正是曹礼?
“曹将军?”
人高马大的人此刻咧嘴一笑:
“是我,那个快过年了,我来给王爷拜个年。”
侍卫......
暗卫......
没听说过这种拜年法。
这边的动静太大,连一直在锦竹院外徘徊的宋鸣羽都听到了,他唯恐有人行刺,什么也不顾地冲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墨砚看着这两人,眼皮直跳。
第85章
宋鸣羽到底是自家弟弟,丢在外面就丢在外面了,曹礼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宋玉澜到底还是不能将人晾在外面。
熟悉的帷幔,熟悉的药味儿,曹礼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和着了魔似的,只要一空闲脑子里就都是宋玉澜,宋鸣羽见着他都进去了,自己也跟着进去,他有两个多月都没见过他哥了。
“曹将军,王爷刚施过针,不能见风,有什么话还劳烦在帷幔外面说。”
曹礼连忙点头:
“是,我,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过年了,给王爷拜个年。”
宋鸣羽...
层层帷幔后传来了一声低哑的笑意:
“曹将军的心意本王知道了,只是身子拖累不能招待将军,将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