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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地方……经历着土豆勇者的冒险吗?”
稻川秋有些意外于“土豆勇者”的称号。
“嗯……嗯。在没有记忆的时间里,我会忘记你们,然后和新的人建立联系。”
萩原研二终于明白了一切。
“所以,你说,让我们忘记你。”
——不要爱上你。
玩笑一般的戏言是仁慈的怜悯,
土豆勇者怎么知道自己又会在哪一个异世界与哪一个人结下不可解的羁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的蘑菇骑士和萝卜法师是谁,她忘光了自己曾经和他们许下什么样的诺言。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却陷在过去的感情里走不出来。
所以她规避着情感的建立,希望他们忘记她。至少这样就是她认为的“公平”:我忘记你们了,所以,你们也忘记我吧。
——不,这不公平。
倘若能够轻易忘却,我们的冒险又会有谁人传说。
萩原研二望着眼前之人的眼瞳,那被手指摩挲到起了边的照片、在记忆中被回想太多次有些扭曲的面庞、朦朦胧胧的梦中的虚影,忽而落到实处。
她的眼睛恍若当年,停留在他们离别的当初;恰好,他们还陷在那年走不出来,看着她以为穿越了时空。
“痛吗?”
松田阵平突然问。
“……什么?”
“爆炸的时候,你会痛吗?”
他没有问她在其他世界认识了谁,没有问她是否对其他人有了感情上的偏向,没有问她是否已决定抛弃他们。
他只是问,痛吗?
松田阵平没有直面现场,他是赶回来时看淡了二手的卷宗。“登上摩天轮后不久,直面爆炸”“没有找到尸体”“疑似高温中……”诸如此类的字样像密密麻麻的玻璃纤维,插入他的心脏中,让他拔不出来,动一动就生疼。
他做过的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当时也在现场,爆炸的时候,他背后长出了翅膀,将他带上高天,像只飞蛾一样扑到她在的摩天轮舱房,救不了她,那就一起死吧,他想,仓库的火熊熊烧起来,他在明亮不已的火光中抱住她——
超新星爆发了。
因他距离如此之近,他的灵魂受到致命中微子的攻击。
他的眼皮融化了,青年的眼球裸露在空气中,他剧烈喘息,感到肢体的幻痛。
医学上将幻痛指为难以根除的痛苦,大多数它出现在截肢的病人身上:他们认为他们的已经失去了的肢体正在发出剧痛。而医生对此手足无措,他们无法缓解不存在的肢体上的疼痛。
幻痛是无法根除的,于是松田阵平每做一次梦,就会感到无可消解的痛苦:正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死亡,所以他甚至没有任何措施来将她从他的生命中连根拔出。
他在每一个痛苦的瞬间,想,她是否会比他更加痛苦?
“……”
是有的。
四肢都融化的痛感,在灼烧之中将身体蜷缩起来、安慰自己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就能够恢复如初,但痛苦不断涌上来……
她嗫嚅着嘴唇,本想说,一点也不痛苦,我可是土豆勇者,怎么会像你这样的凡人一样疼痛。
到了最后,她垂下了眼,睫毛在眼底投下阴翳。过了好久她重新抬起眼睛,铅灰色的眼珠像荒原上的明亮的月光。
“有一点,”她说,“但因为见过了你们,所以我也很愿意。”
第149章
角落里的江户川柯南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虽说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个小孩,且是“看不懂脸色、随时可能捣蛋”的小孩,但本质上他十七岁。
十七岁的少年人,该懂的都懂了,尤其是在感情这种敏感的话题上,再没有因遭受迫害而身体缩小、无法守护青梅竹马的工藤新一更明白,失而复得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撇去对黑暗组织的恐惧和追查,江户川柯南再明白不过,几位警察先生对他们这位早逝的同期怀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而在这种重逢的情境下,纵使对于稻川秋口中的“穿越世界”“异能力”“融合”,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也不得不按耐自己,不要用小孩的捣乱特权。
他干脆坐到了角落的长椅上,看着三人谈话。伊达航因为是这次出警的主要负责人,已经找借口出去归档文件,江户川乱步在旁边捣乱——但没两下就放弃了,也跑过来长椅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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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柯南正想和对方攀谈,就被他身上散发出的不高兴气势给镇住了。
用不恭敬的话来说,江户川柯南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被主人暂时忽略而愤怒喵喵叫的家猫。
而主人对此毫无所觉,还在被外来的坏家伙们牵制。
“哼……乱步大人宽宏大量……以后要补偿我……可恶……”
青年侦探抱着手臂,用小孩子的语气抱怨着。他的目光落在两人围住的稻川秋身上,当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变化时,他露出了极度不爽的表情。
这股不爽当然是冲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去的。江户川乱步虽然以没有情商、我行我素著名,却能在这种敏锐时刻捕捉到女生脸上的神情变化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她接受了他们即将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事实。
江户川乱步还记得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才让她露出这种表情来——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总之,她是侦探人生中少有的执拗。
当时,她对他在她身上表现出的极大兴趣感到头疼。
“明明我们算是敌对势力吧,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有过不少交锋,她因为身份特殊而出面接洽,因此认识了江户川乱步。她原本以为这只是短暂会面,但没想到后者见她好像见到了天下无双小鱼干,之后她再也甩不掉他。
有时候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神出鬼没,一问他从哪儿来,“迷路来的,”这人回答得理直气壮,全然不以她为黑手党而害怕。
现在也一样,面对她“杀人灭口”的威胁,侦探懒洋洋地回答:“不怕。”
“等会去吃红豆小年糕汤吗,”他提议。
稻川秋:“……”话题不要转移那么快啊!
她无奈道:“其实别人也能陪着你吃红豆小年糕汤吧。”
“可是可是,如果是别人的话,红豆没有那么甜。”
“也许只是老板刚好忘记放糖了。”
“哼,不一样的。”
稻川秋沉默了好久,才说:“所以啊,根本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回事。”
侦探像在湖里捞鱼的猫,见过那么多人,偏偏却只对她这条见过不多久、全身不出彩的鱼执着不已。
“没关系,我以前也不懂,现在也不懂,”江户川乱步坐在秋千上支着腿荡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