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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天龙人就要有天龙人的样子
河东。
新任的晋州刺史上任,一来就去了府库,看着府库之内满仓满谷,心中雀跃。
「看来那个土匪也是做出了一些功绩!」
王思政站在一旁,唐州改为了晋州,可他的长史位置还是没有动。
这位刺史姓陆,本姓步六孤,出身鲜卑大族,乃是鲜卑八姓之一。
王思政站在他的身边,恭敬的像是一座雕塑。
「唐郡公治下有方,百姓感念其恩德。」
陆刺史听了,很是不屑,看向了王思政。
「听说你也是太原王氏,怎得愿意在一土匪麾下为长史,要是换了我的话,早就走人了。」
王思政皱着眉头,没有多言。跟着陆刺史检查完了府库,走了出来,听他说道:
「我上任之时,看见柏璧城被修复了,听说也是你的手笔?」
「正是在下修复的!」
陆刺史冷哼了一声。
「朝廷之税赋,皆有用度,修那麽一座破城?如今我前来,便要一改前任刺史好大喜功之风。这仓库之中存那麽多粮食做什麽,如今河东缺粮,拿出来卖与商贾,流通于市,也是恩泽百姓。」
王思政站在一旁,轻声道:
「这些仓库之中的存粮你不能卖。」
陆刺史对于这个敢站在他面前顶撞的他手下很是不满,如果是别人,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不过王思政是太原王氏,虽说和洛阳的高门关系不近,他好歹给了几分面子,问了一声。
「为何?」
王思政只是微微一笑。
「刺史可以去试试,这河东有没有人会买这些粮食。」
不知为何,陆刺史从王思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敬畏,反而有着一种他说不出的感觉。
这说话的口气,便像是一个土匪!
「这是你和上官说话的口气麽?」
「属下只是据实而言,所谓萧规曹随,如今这晋州上下挺好的,刺史还是不要妄动。」
陆刺史不打算忍了,挥手就是一巴掌。
可洛阳城中的天龙人,哪里是上过战场与六镇军对阵过的王思政的对手。
这一巴掌还没有挥上去,就被王思政捏住了手臂。
「你……放肆!」
王思政松开了手,陆刺史知道王思政不好惹,道:
「我还不信了,就算这河东没人买,整个司州还没人会买麽?」
陆刺史说完,便冷哼了一声,打算离开。
王思政站在后面,看着陆刺史走向了仆从牵着一匹的西域马,笑道:
「刺史这匹马可真是俊!」
陆刺史骑了上去,得意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本刺史花了上百金,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
陆刺史驾马而去,王思政站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后,一名长史府的属吏靠前。
「长史,新来的刺史一意孤行,要卖粮,还打算遣散工匠,该如何?」
「那就让他知道一下,这河东是谁说了算!」
……
夜晚,觥筹交错。
陆刺史搂着一个美人,与手下在饮乐。
「这河东就是肥啊,听说这里盗匪遍地,我怎麽没看到?」
「就是,看来多是传言。不过那个姓王的可不好惹。」
「怕什麽,不过就是一个长史。河东粮价高涨,等把这粮一卖,钱一拿,到时候回洛阳,又能置一间大宅,纳上七八个美妾。」
「刺史说的对!」
……
早晨。
陆刺史从睡梦之中苏醒,摸着昨夜陪伴自己美人那光滑的皮肤,却感觉有些不对。
「美人,你是哪里湿了……」
陆刺史睁开了眼睛,只见昨夜的美人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那匹西域马。
不过,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头颅,睁着不甘的眼睛,在盯着他。
鲜血,流了满床榻,地板上都是。
「啊——」
……
王思政看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惊悸不已的陆刺史,问道:
「如何了?」
替他诊断的大夫开口道:
「此症乃是惊吓所致,调养两月便好。」
「如此,有劳了!」
王思政看着坐在床榻之上裹着被子的陆刺史,道:
「刺史,什麽把你吓成这样?」
「我……我……那匹马……有贼人要害我!」
「河东民乱,匪寇四起,刺史带着几十名甲士,还是无法护卫周全,怕是被人钻了空子了。」
「那该如何?」
「刺史安心养病,其他的就交给属下。这刺史府防卫周密,以后刺史就不要乱走了。」
陆刺史看向了王思政,带着几分警惕。
「你什麽意思?」
「刺史长得俊,别最后跟那匹马一样。」
陆刺史颤抖着双手,指着王思政。
「你……原来是你!」
陆刺史反应了过来,呼喊道:
「来人啊!」
可惜,没有人应他。
王思政一笑,拍了拍手,他的手下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
盒子打开,里面只装了一枚金币。
上面的字样是罗马文,是西域商人从罗马带来的流通金币。
王思政拿起了这枚金币,塞到了陆刺史的手中。
「该拿的你就拿,不该动的你千万不要动!」
——
洛阳。
长乐王府。
看着手中的这份信,元子攸脸上犹有怒意。
「这个姓陆的,捞钱捞的脑子坏了吧,什麽叫河东匪患猖獗,我是让他去剿匪的麽?」
「大王,听闻胡后对你很不满。李爽被调离河东之后,贼势又起,河东的盐送不过来了。」
元子攸握着拳头,怒声道:
「这个逆贼!」
一众臣属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元子攸在骂谁。
「陛下如何说?」
「陛下也很不满,怪你出了这个主意。」
元子攸不仅愤怒,心里还有些冷。
李爽看起来是在河东乾的风生水起,朝廷税赋一点也没有落下,还超额完成了任务,可他做的是什麽啊?
他是在掘鲜卑人的根基啊!
怎麽一个个都看不出来呢?
「李爽在殷州如何?」
「他率八百骑出了井陉之后,就去了李鱼川,说来也怪,他的旗号在的地方,那些抢疯了的六镇军都不敢去!」
元子攸沉思了一会儿,道:
「替我写一封信给广阳王!」
「城阳王跟疯了似的,拼命构陷他要谋逆,此时给他写信?」
「本王想唯有他最能明白本王的忧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