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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骑行,来到杨雄主力部队的所在地。
西川总督悠然自得地坐于河畔,手中轻摇着一盏酒,吩咐侍从为他解除沉重的铠。
“一场漂亮的胜仗。”杨雄的副将看到林成,便对他说,“你的部下打得很好。”
“你知道我打赢了?”林成问道。
“是的,斥候已经告诉我们一切!”杨雄的副将回应道。
“那么杨大人,有几件事我想跟你请教下。”
闻言,杨雄抬眼,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他,冷酷得令林成愤怒。
“杨大人,是不是教您很吃惊啊?”林成问道,“有没有破坏您的计划啊?我们本该被敌人屠杀的,是不是这样?”
杨雄一饮而尽,脸上毫无表情。“是的,我把最无纪律的部队安排在左翼,预期他们会溃败。绒共土司是武将出身,想必勇气多于睿智。
我原本希望他一见我左军崩溃,便全力突进,企图侧面包抄。
等他进了圈套,赵孝将军便会转身攻他侧翼,把他逼进河里,这时我再派出主力部队,定可大获全胜!”
“说得真好!”林成冷声道,“可结果呢?中途撤军?”
“那是因为我发现,敌军不止绒共土司!”杨雄回答,“与其全军覆没,不如舍弃战力最弱的那部分!”
“弃卒保车?是这个意思吗?”林成在声音里加入了些许愤怒。“就算如此,你一开始就将我跟我的部下当作诱饵,却未提前告知?”
“大夏信国公百战百胜,不可能如此轻易被蛮夷击溃!”杨雄说道。“现在,你不是大胜而归吗?”
见林成没有说话,杨雄便继续道:“我的计划中,并没有撤军这一环。我认为,有大夏奸细暗中跟土司勾结,才会设下埋伏,引诱我中计。”
说到这,杨雄刻意顿了顿,“林大人,若换成你,今日这场战,会怎么打?”
这番话一出,林成僵住了。
一个跟女帝闹翻了的弃卒,林成会怎么用?
当成诱饵钓大鱼,视乎…
没什么大问题!
慈不掌兵,这是身为统帅的基础准则!
但…
“呵呵,杨大人,站在你的立场,你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林成道,“但我站在我的立场,你出卖了我!”
“所以你想要什么?我的一句道歉?”杨雄冰冷道。“还是想跟我兵戎相见?”
就冲杨雄的表情,林成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的最坏打算。
因为在他看来,即便林成德胜而回,也已经元气大伤。
再一个,康其土司又不是他林成大人,肯定不会效忠林成。
真打起来,杨雄不惧他林成!
“哼!”林成冷哼一声,“我要粮草,要银两!”
“要多少?”杨雄很意外地抬眼看向林成。
“足够一万人熬过这个冬天!”林成道。“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三千顶头盔,三千套铠甲、剑、长枪、钢制矛头、铁手套、颈甲、护膝、胸甲。
以及用来载运这些东西的马车!”
“你要这些干什么?”杨雄十分诧异。“还有,我又为什么要给你?”
“无可奉告!”林成道,“当然,杨大人你可以不给。但倘若如此,就别怪我林成不客气!”
说着,林成转身就走。
“杨大人,您麾下斥候如此矫健,想必很快就能打探出详细战况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给,就开打吧。
我林成究竟有几斤几两,你的斥候很快就会告诉你!
杨雄还不及有所反应,只听一声急切的喊叫:“杨大人!”,他便转过头去。
一名斥候翻身马,那匹马则口吐白沫,嘴流鲜血。
“杨大人,此次战斗,绒共土司共被我军剿灭一万三千余人,被俘两千余人。我军大获全胜啊!”
“什么!”杨雄一脸不可思议,“三千人,杀了这么多人?”
“那我军的损失呢?”
那斥候顿时僵住了,“大人…”他支支吾吾道,“康其土司的人算吗?”
“废话,全报上来!”杨雄焦急道。
“遵命,大人!”斥候道,“康其土司派出了三千人,此次战斗战死一千两百二十三人,重伤七十九人…”
杨雄,“???”
“说下去!”他催促道。
“是,是,是!林成所率兵马一百人,战损三十余骑。”
杨雄听闻眉头紧皱,“三千余人,既然打败了四万绒共土司主力!林成啊,林成。你果然不愧是我大夏国公!”
此时,那斥候神色紧张的看着杨雄,低声道,“杨…杨大人!”
“还有什么?说下去!”杨雄有些心烦意乱道。
“就是…林成他,此次战斗之后,麾下部队。竟然多出了一千余骑!”
一众西川城将领,“???”
什么什么,兵越打越多?
杨雄,“!!!”
“什么叫多出了一千余骑?”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斥候的话已经颠覆了他的三观,“绒共土司投降了?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是的!”斥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林成他,他麾下,突然多出了一千余骑。”
“啊?”杨雄听完更懵了,“突然?凭空出现一千余骑?”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斥候皱眉道。
“不,不可能!”杨雄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突然,他仿佛顿悟了,“我知道了,这小子,有私兵!”
当年林成麾下猛将如云,铁骑何止十万。
可突然一夜之间,这些猛将跟铁血之师竟莫名消失了。
传言有很多。
有的说是被女帝连夜遣散。
有的说是被派出去作战了。
有的说是林成担心被女帝清算,将这些将士藏了起来。
如此看来,第三种说法才是真!
这林成,偷偷将麾下将士藏于大夏各地。
所以,这一千余骑,定是林成来到西川以后召集而来的。
想到这,杨雄不由得脊背发凉。
“那么消息是真?”
“他,真有谋反之心!”
杨雄是越想心越乱。
“那这小子到底藏了多少兵马?”
“又为何来西川?”
“难不成他的部下,全都藏在西川?”
这样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西川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崇山峻岭。
可以这样说,在西川藏上数十万大军,当地土司都很难找到!
那问题又来了。
这些士兵吃什么?住哪里?穿什么?
所以,林成之所以提出要粮草,要铠甲,还要银两。
就是为了养活他藏在西川的大军…
正当杨雄陷入纠结时,他麾下的将领问了一句,“杨大人,林成他要的物资,咱给还是不给?”
杨雄,“...”
“给,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