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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川上折子少有说自己哪里伤了,他便以为坐镇中军的王爷不会受伤。
这一晚李赢出去的时候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倒是回了院子的殷怀安笑眯眯地爬到阎妄川的身上:
“可以啊王爷,你这一个咳血一个露旧伤可把小皇帝吓着了。”
阎妄川拉着人进了被窝:
“还不是你想的主意。”
那猪血很腥。
李赢第三日亲自来看了阎妄川,两人在书房聊了许久,殷怀安坐在偏厅等着,就见小皇帝出来的时候眼眶泛红,匆匆就走了。
他赶紧进去,就见阎妄川斜倚在太师椅上: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看小皇帝出去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阎妄川抬眼:
“你猜。”
“我猜你卖惨了吧?”
他发现阎妄川现在变得有心眼多了,可不是最开始那一门心思忠君报国,恨不得以死报社稷的样子了。
“我和陛下直说等我身子好些就回京城,奏请他亲政。”
殷怀安挑眉,康熙就是14岁亲政,等到他南巡结束,他们再回到京城,怎么也要下半年了,到时候小皇帝都快15了,是该亲政了。
“你觉得小皇帝对你?”
他问的隐晦,阎妄川站起身:
“应该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李赢在南境待了三个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了战后的疮痍,而阎妄川则是完全放手,对于南境流民的安置,收回来的沦陷区的官员委派都全然不过问,虽然还担了一个摄政王的名头,但是却一副只在苏州安心养伤,不问世事的态度。
就连各地偶尔送来的折子到了他这儿也是石沉大海,要么就是让人直接转送到李赢处,这样的做法让李赢心中有些熨烫,他知道阎妄川那天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准备让他亲政的。
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应该做出个样子来,这真要做事儿了才发觉想要做好抚民赈灾的事宜有多少事儿,三个月他忙成了一只陀螺,每天看不完的折子,见不完的朝臣,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除了问自己的老师周清安,偶尔也会写信给阎妄川。
五月底回京的时候,他特意又去了一趟苏州,却见着阎妄川的气色竟然没比三个月前好多少,这一次的担心要比三月前要真心实意不少。
两个人又是书房密谈,殷怀安撇撇嘴。
这一次小皇帝倒没有眼睛红红地出来,倒是脸有点儿红。
他又进去问:
“你们说什么了?怎么小皇帝脸红红的。”
阎妄川笑了,手捧了一下他的脸:
“因为小陛下要选秀立后了,我打趣了两句,他就脸红了。”
第94章
永安王府
“世子,王爷叫您去书房。”
小皇帝南巡期间,宋玉澜只在迎驾的那日宴会露了个面,随后就一直告病未曾伴驾,而是让宋鸣羽随侍,永安王身子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尤其去年永安王似乎和摄政王之间有了些龃龉,朝臣也只当是如今战事方休,宋玉澜也不愿与阎妄川照面,也未曾有人说什么。
宋鸣羽提着买来的点心去了书房,自从他哥身子好了些他就对去书房这个事儿有些触霉头,因为每次去书房他哥不是考教他这个就是考教他那个,让他忽然有了一种重新面对夫子的感觉。
不过从前他年幼敢顶撞夫子,现在却不敢顶撞他哥,那人身子脆弱的和琉璃似的,他怕一个不留神就把他哥给气死了,到了门口他偷偷冲墨砚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书房,墨砚但笑不语,只是帮他开了门。
“哥,昨天的账册您不是都考过了吗?我一会儿还要去...”
他进门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发现书房中不止有他哥,客位坐着那人一身靛色束腰长衫,气质沉稳内敛可不正是当今陛下的帝师,周清安?
他愣了一下,才施了一礼:
“见过周大人。”
宋鸣羽对于自己的位置还是摆的十分清晰的,虽然他是永安王府的世子,但是眼前这位可怠慢不得,周清安虽然人还没入内阁,可权利却已经和阁臣无异,而且当初他在京城的时候这位周大人对他还挺照顾的,印象中就连已经仙逝的周首辅对他好似也不错,几次叫他去府中吃饭。
周清安也轻笑了一下:
“世子倒是比在京城中时瞧着长大了不少。”
上首的宋玉澜手中端着茶盏,抬眼瞧了一眼弟弟那愣怔傻乎乎的样子:
“年岁总不能长到狗肚子里,总该见些变化才是。”
宋鸣羽...干什么嘛,叫他来就是为了开涮的?
“哥,周大人还在。”
他小声提醒了一句他哥,在外人面前要给他留些颜面。
宋玉澜撂下茶盏:
“坐吧,今日叫你来是有两件事儿要与你说。”??????????????í????????e?n????????????????o??
“什么?”
他哥这表情看着挺正式的,宋鸣羽下意识有些防备,这人不会又背着他做了什么吧?
“如今战事停了,陛下此次回京想来就要亲政了,永安王府长居南境也不是长久之事,我有意回京城一阵子,你随我一同回去,京城中你不是还有个官职在吗?”
宋鸣羽眼睛一亮,其实战事休止的时候他就在想他哥会不会直接又把他打发回京城,但是这次他如果也跟着他回去的话,那自然好,他们王府就剩了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最好了,而且他也有些不放心这人的身体,就怕没看到他出了什么事儿。
“行啊,正好南境暑热,这个时候回京城最好了,这是一件事儿,第二件是什么?”
宋玉澜与周清安对视了一眼,就见周清安轻轻颔首,宋鸣羽弄不清楚这俩人是打的什么哑谜:
“怎么了?”
“第二件事儿是关于家世的,永安王府的王爵由来你是清楚的吧?”
怎么忽然提到王爵的由来了?宋鸣羽点头,他们爷爷与武帝爷死同棺啊,这个事儿别说是他了,满朝文武都清楚的吧。
“世人都知道当年的永安王从前为永安侯,是武帝爷所钟情之人,却从来也不知道,其实永安侯并非是什么将军之后,他真正的身份其实就是在承平八年在牢中自尽的直廷司督主宋离。”
宋玉澜话音落下,宋鸣羽睁大了眼睛,直廷司督主宋离是他爷爷?这,这怎么可能?
“哥,你,你病糊涂了吧?直廷司的督主,不是,不是...”
他说不出口,直廷司的督主是内官啊,谁都知道在武帝爷登基之初直廷司的权利空前的大,直廷司督主甚至可以和内阁首辅分庭抗礼,后来武帝爷流放了宋离,裁撤了直廷司,从此以后宦官不得干政,永安王怎么可能是直廷司的督主呢?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太监,那